赫连家。
赫连钧一动不动的站在一间幽沉如古董一般久远的书房里,俊脸霜沉。
讳深如墨的眸子,盯着某一处看,却又云淡风轻得没有任何东西进入眼底。
书桌前,一中年男人一笔一画的练习着自己的书法。
最后一笔完美落下,笔锋遒然一勾。
再回首望向自己的字,遒劲有力,剑锋偏走的字体,仿若这个男人一般,那一双睿沉又纵览全局的锐眸,精光若辉。
尝尽权与利滋味的男人,尤其是这位站在煌城最高点的男人,骨子里都有一股威严如王者的无情和冷血。
赫连辉就很完全的延承了那一点。
等了好久,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,蕴含着一丝怒气,问道,“那个女人是什么人?”
“云玉药行董事长房牧云的女儿。”赫连钧回道。
没有一丝情绪起伏,就如同下属汇报工作一般。
一听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,其实无论有没有什么背景。
在赫连辉的眼里,“你的妻子只能是凤之汝。”
“我不会娶她。”赫连钧不留余地的拒绝。
赫连辉遽然阴沉。
因为记忆里,这是儿子第一次反抗他的命令。
就为了一个女人。
“你逼我弄死她吗?”赫连辉磨着牙,压着自己的怒气。
赫连钧握起拳头,双眸忽然凛冽寒霜,他可以对抗到底的。
但他不能在那丫头成长的道路上,给她留下太过强劲的绊脚石。
“……”赫连钧用沉默抵抗着一切。
却也用沉默默认了赫连辉的安排。
赫连辉自然就那么觉得,他的儿子还是没胆量违抗他的。
冷睨了赫连钧一眼,赫连辉再铺上新纸,“你是赫连家的长子,以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,赫连长媳的身份,绝不可是个小井市流的女人,有些事自己有分寸就好,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和任何女人在外传什么绯闻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赫连钧唇线紧紧抿着。
又是沉默着。
赫连辉看了他一眼,冷哼了声,“既然回来了,中午就在家吃饭,出去吧。”
赫连钧退出去。
下了楼,看到一抹笑颜如花的脸,正逗弄着一只纯种白色贵宾犬,“小惜,来,吃这个。”
凤之汝喂了一颗小葡萄给它吃。
小惜直接将头偏向一边,小惜看到一身冷硬俊朗的男人,精致五官,绷着一层寒冰,小惜有些怕他,不由汪汪吠了两声。
察觉到小惜的不安,凤之汝抬头看去,立刻起身奔了过去,笑颜甜甜,“钧哥哥,你在家呀。”
“嗯!”
凤之汝扬着笑脸,“钧哥哥,马上吃午饭了,你不会走的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钧哥哥……”
“我还有事。”赫连钧冷冷打断她。
他身形挺拔,冷漠的背影多了几分成熟性感。
这么被直接的排斥在外,凤之汝垂下小脸,长睫里掩着怎么都掩藏不住的悲伤。
从小就是如此,她都不明白赫连钧为什么对她总是这么冷漠。
她可是未来要嫁给他的女人啊!
这样子,她的未来……
“之汝啊,你别伤心啊,小钧就是这个性子。”马洁玲目光温慈,拉过有些受伤的凤之汝一起坐到沙发上。
有了赫连钧母亲的几句话,凤之汝受伤的心稍稍好过了些。
&
训练的第一天,即使做好心理准备,宋敬尧和韩均格在接受了房轻寒的训练,还是有些吃不消,从小娇生惯养的身体,哪里抗得住房轻寒三两下就将他们打趴的结局。
一番敲打后,两个男人鼻青脸肿的站在房轻寒面前,不满的说道,“可不可以不打脸啊?”
房轻寒双手负立于身后,气势如冰刀,“长得太帅也是一种错。”
“……”宋敬尧内心崩溃,他这是找了个变态?
“……”韩均格内心疑惑,这是有多仇帅啊?
“想要变强,就必须拥有一副能够抗耐一切的身体,你看看你们两这副身材,牛奶里泡大的。”房轻寒就是很嫌弃的说道。
宋敬尧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韩均格,就是有些尴尬了。
被女人瞧不起的身材……
“做好准备了吗?”房轻寒低吼道。
“好了。”两人底气不太足。
“如果没有十足十的决心和信心,我劝你们现在就放弃,因为一旦开始,我就不允许你们中途喊停,否则你们就是死也得给我死出成绩出来。”房轻寒陡地凌然肃厉,眼瞳里的寒意乍起,容不得他人有一丝敷衍。
那一刻,宋敬尧和韩均格深深被震撼到。
没想到小小的她,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。
被深深刺激到,宋敬尧和韩均格身躯陡然立挺如松,齐声高喊,“准备好了。”
操场上听到他们声音的人,都忍不住齐齐看过去,想要偷偷听一些他们到底谈了什么,可惜距离太远,什么都听不到。
房轻寒抬手,展开手,掌心里赫然多了两颗红色的药丸,然后就听她说,“这两颗是毒药,你们吃了吧,倘若两个月内,没有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,你们就能体会这颗毒药带来的痛苦。”
宋敬尧和韩均格面面相觑,冷汗涔涔了开始。
学个武而已,居然逼人吃毒药,谁见过这样的变态?
心中有不解,但是谁也没有犹豫的吃下那颗毒药,他们想毒发了,可能就是难受些,但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。
吃完后,宋敬尧傻逼的问,“轻寒,有解药的吧?”
“这是我自制的,还不知道解药怎么配。”房轻寒淡声道。
“……”宋敬尧和韩均格同时有雷劈的感觉。
宋敬尧气怒问道,“房轻寒,你也太坑人了吧?要是我们都达到了,岂不是还要遭受你的折磨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
“不会什么?”
“不会达到我的要求。”房轻寒肯定的说。
“你的要求是什么?”宋敬尧咬牙问道。
房轻寒勾起唇,笑得无比阴邪,“你们能接下我的十招。”
宋敬尧和韩均格心中郁闷难平,这么看不起他们,但是房轻寒的强悍,又不得不让他们低头。
“好,上午就到这里,下午放学后,我们继续。”房轻寒掉头离开。
宋敬尧和韩均格两人往草地上一趟,整个人如烂泥瘫软着。
“还要继续吗?”宋敬尧笑着问身边的韩均格。
韩均格漆黑的眸光闪过一抹伤痛,而后无比坚毅道,“要。”
宋敬尧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