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八:别在浪费
作者:寒江首      更新:2020-01-04 20:21      字数:1594

大风中,李哲抬头望着高楼大厦,沉默不语。

手里的烟,一点在点,却始终没有点燃。

风太大了,即使用手围着,也点不着。

我拿出了自己的防风打火机给他点上,他猛的吸了两口,发生咳嗽的声音,以前他很少抽。

烟和酒,有故事的人必备。

李哲,时隔一个月后,再次出现。

失去了往日的朝气,换来的,是成熟的沧桑。

这个年纪本来不该有的,再他身上展露无遗。

我们都过了早熟的年龄段,现在的我们比起以前,更加稳重,懂的多了,自然就做得到了。

“怎么样?”我靠着身后的栏杆看着天说道。

我没有问他去哪里了,他去哪里了都是他自己的事,出于朋友的关心我想问,可是我现在不问,是因为我觉得问了也没有多大意思,去哪里只是一个目的地,明白了什么,才是最重要的。

李哲转了个身,上半身有气无力的趴在栏杆上,静静地吸着烟,没说话。

我也没有继续说什么,就这样沉默着。

一根烟的时间很快,李哲把烟头扔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,然后双手插着口袋走向一个路口。

一边走一边招手实意了我一下跟着他。

“干嘛去?”我赶紧跟着他向他问道。

“喝咖啡。”李哲说道。

别人是求醉,你到好,求醒。

虽然我也经常晚上喝咖啡,但是我已经生成了免疫效果,到点就困,睡不着,但是躺着躺着也就过去了。

“为什么不喝酒?”我问到。

“酒这种东西,喝醉了,容易犯病。”李哲很淡定的说道。

“犯病?”我满脸疑问。

“对,犯病。”李哲对着我笑了笑,有点苦涩。

我还没搞懂,想继续追问下去,可咖啡厅已经到了,就只能先放下这个话题,好好享受了。

“我们就是那种人。”李哲走向以前我们经常坐的位置。

这个位置很少有人坐,因为它的座位面朝玻璃,外面的行人可以直接眼对眼的看着你,人们不喜欢这个位置,就是这个原因。

但是不得不承认,这个位置看窗外的街道风景,贼好。

我们不以为然,你要看就看好了,我又不会害羞,你要来场眼对眼的交流,我随时奉陪,无时无刻不准着。

我坐在了椅子上,看着窗外,在回想他这句话的意思,我们是哪种人?

“我们是这种人,以海枯石烂为目的,消耗对方余下的生命,永无止境。”李哲低下头,摸了摸无名指说道。

“嗯,这就是所谓的天长地久。”我回道。

李哲轻笑一声,摇了摇头。

一生一世到底有多长时间,没有人知道。我们嘴上说着美丽动人的话语,行为上,又那么让人耻笑。

谁不想跟爱的人永远在一起,然而我们的爱不只有一份,当天长地久一生一世被分割成了很多份,那这就是一个笑话。

我们的最终目的,是不断地浪费另一个人的生命,来实现自己虚无缥缈的诺言。

然而,偏偏就有人愿意。

我没有对这一个人说过什么诺言,我所能做的,就是在我力所能及下,让她在以后的岁月中静好。

如此,我便心安理得。

我是如此,那么和我是一种人的李哲,肯定也是如此。

可惜不幸的是,我们都没有机会,让时间为我们停止一次,好回到那个时候,告诉自己,不管怎么做,结果是一样的。

她都不会在你以后的岁月中了。

更不幸的是,我们,才是那个被浪费了生命的人。

那么现在的我,对于被浪费的曾经,提不起一丝波澜。

咖啡喝了一半,李哲离身上厕所,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。

我还在想要不要去找他的时候,他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,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。

“我还以为你又要消失了。”我开玩笑说道。

“我没有去追她,因为那时候我知道就算我去了,那又能怎样。可我放不下,所以我就只能偷偷的跟着她,想在她身后保护她,她一个人,我还是不放心。”李哲默默的说道。

“你可真像跟踪狂。”我想缓解一下他说话时的这种气氛。

“她结婚了。”李哲说着突然停下了。

“我看着婚礼上的她我才知道,我是多么的不了解她”

说完,李哲将剩下的咖啡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