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三章 风水宝地
作者:冠珂杰      更新:2019-10-09 15:39      字数:2896

田伯领着徐良来到中堂大门口,犹豫了,要不要进去禀报呢?中堂是花家会客议事之处,田伯知道,中堂里面,花员外、花夫人与大女儿花惠芳、大女婿丁邦,二女儿花惠菲、二女婿俞胜正在商议花家马鞍山三亩山地的地契事件。

花员外家在马鞍山有三亩山,地点正在马鞍山的凹背上。上春头时,花员外请了位风水先生为自己看坟地,这位风水先生是位行家,深知阴阳八卦,地脉风水。他远看马鞍山,两面两个山头,中间一块平地,两个山头的地脉走势同向中间平地。他再到近处仔细观看,两个山头的地脉在平凹处相接,相接处有一缕清泉流出。他连忙摆相盘,定方位,然后惊呼说宝地,宝地,风水宝地,可谓千古一绝。花员外忙问好在何处?风水先生故作神秘说,要说出奥妙所在,还得出点血,很明显,风水先生要敲花员外的竹杠。花员外很是识趣,忙说酬银加倍,酬银加倍。风水先生得意一笑,摇头晃脑,指手画脚,说:这山称之为马鞍山,便是马的坐鞍,而这两脉连接的平凹处就是马的坐鞍,这坐鞍处有清泉流出,这清泉是灵泉,是山地的灵气,如果在两脉对接的平凹处建造坟地,埋葬灵柩,子子孙孙便个个都是骑高头大马的做官人。花员外闻说,暗暗欢喜,便在此处建造坟墓。

风水先生为花员外看风水的事被鲁家村的鲁员外知道了,鲁家村与花家庄是邻村,相距也就五里地,而都在马鞍山下。而且,马鞍山整座山都是鲁员外的,只有中间平凹处的三亩山地是花员外的。鲁员外把那风水先生请来一问,知道那块风水宝地后,又另外请了位风水先生,偷偷地相了那块风水宝地,相后结果,两位风水先生竟是同一口径,马鞍山两个山头中间的平凹处是块风水宝地。鲁员外知道这是真的了,便起了霸占之心。

怎样才能把这块宝地霸占到手?鲁员外苦思冥想,但想不出一个必赢的办法,便与他的女婿苗学友商议。苗学友是信常县的县令,是鲁员外和花员外的父母官。苗学友为人刁钻奸猾,是个头上生疮,脚底流脓的家伙,他当即为丈人佬想出两条计策。第一,阻止花员外建造坟墓,说这山是鲁家的,混淆是非。第二,伪造山契,把假的做真??????

鲁员外说还不用伪造契约,这山原本就是鲁家的。

花家的山地怎么会是鲁家的?说起来,花家的这三亩山地以前确是鲁家的,鲁家和花家本是亲戚,花员外的太婆是鲁员外的太姑婆,马鞍山平凹处的三亩山地是花员外太婆的嫁妆,当时鲁员外的高祖把三亩山地当作嫁妆嫁给女儿,当时写了契约,鲁家人都知道。但鲁家人不知道这是块风水宝地,现在知道了,当然不肯了。特别是鲁员外,他是鲁家的嫡系,假如鲁家高祖不将这三亩山地嫁给花家,那这风水宝地就是鲁员外的。

苗学友听后大喜说,这事好办了,请个摹仿高手,仿照鲁太公的笔迹写了一张证明,说这三亩山地,如果花家后辈子孙对鲁家不敬,鲁家有权收回马鞍山三亩山地。苗学友还给丈人佬壮胆,只要官司打到县衙,他就可把风水宝地判给鲁家,保证万无一失。

鲁员外原本蛮横,又有县令女婿撑腰,更加肆无忌惮。一面请来摹仿高手,按照鲁太公笔记仿造了证明。一面差两个儿子鲁强、鲁壮带人上山,将花员外建造坟墓的砖块泥沙石灰全部扔到山下,又将建造坟墓的工匠打了一顿,还传言给花员外,要他乖乖将坟地让给鲁家。

花员外也不是省油的灯,当即带人到鲁家村,与鲁家人打了一架。花家庄村大人多,鲁家村村小人少,论打架,鲁家打不过花家,受了委屈,便告到信常县。

鲁员外与花员外对簿公堂,坐堂的便是鲁员外的女婿苗学友。

苗学友让人搬了张椅子让鲁员外坐了,然后不分青红皂白,命令衙役,按翻花员外就是五十大板,还将马鞍山花员外的三亩山地判给鲁家,理由是鲁太公遗训,花家后辈如对鲁家不敬,鲁家有权收回马鞍山三亩山地。说花员外带人大打鲁家,就是对鲁家的不敬,因而,鲁家有权收回马鞍山三亩山地,苗县令还着师爷拿鲁太公遗训给花员外看。

这个遗训,漏洞百出,根本经不起推敲,分明是伪造的,花员外哪里肯服?但是在大堂之上,县令最大,你总有百张嘴巴,也是难以辩驳得清。况且县令大人根本不容你多说,便令衙役将花员外赶出公堂,并勒令花员外,八月十五日,将三亩山地的地契交还给鲁员外。

花员外不但平白无故被打了五十大板,把个屁股打得皮开肉绽,鲜血直流,县令还把马鞍山平凹处的三亩山地判给鲁员外,如此委屈,如何能忍?在家养了半个月的伤,还未痊愈,就迫不及待把大女婿二女婿召来,商量对策,要把马鞍山的三亩山地争夺回来,出出这口恶气。可是,大女儿婿二女婿虽是一方豪富,但对县令却是束手无策,俗话说,贫不与富争,富不与官斗,两个女婿都劝花员外忍得一时之气,免得百年之晦,花员外无可奈何。

八月十五这天,花员外和花夫人把大女儿大女婿。二女儿二女婿都叫来,会聚中堂,商讨马鞍山三亩山地的地契要不要交还给鲁员外的事情。二个女婿都主张将地契交还给鲁员外,而且他们分析,县令一定会亲自来讨要,如果不给,先吃一顿板子,地契照样保不住,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
花员外正在懊恼,田伯进来了,田伯在门口犹豫了会,觉得应该把“许梁”回来的事告诉花员外,田伯跨进大门,稍微迟疑了会,便走到花员外的身边,弯腰低首,附着花员外的耳朵轻轻说:“‘许梁’回来了。”

听说“许梁”回来,花员外一愣,去年,徐良的出走,花员外以为是自己不肯将花惠芬许配给他,许梁才不辞而别的。然而,“许梁”的出走,花员外特别高兴,还特意炒了几个菜,打了几瓶酒,庆祝了一番,以为从此女儿惠芬可以死心了。谁知这家伙今天又来,而且早不来,迟不来,偏偏这个节眼骨上来,难道是来看我笑话的。花员外想到这里,怒从心中起,于是一拳擂在八仙桌上,这一拳很用力,八仙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倒,茶水流了一桌。一家之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,忙问田伯出了什么事?

田伯说:“‘许梁回来了。’”

“许梁”回来了?全家人都十分惊愕。

不能让惠芬知道“许梁”回来了,得赶紧让他走。花员外便对田伯喝道要他走,赶快走。

“老爷,让他填饱肚皮,再走吧。”

“好好!”花员外不耐烦地对田伯说:“领他到厨房吃碗饭,再给他三两银子,快些打发他走,越快越好。”

田伯伯回到门口,对徐良说:“跟我到厨房去吃碗饭,然后回去吧,我们这里的长工已经满了。田老伯以为徐良是来做长工的,要是徐良真是来做长工,田伯倒是欢喜的。

“田伯,我不是来做长工的,我是来看看三小姐的。”徐良对田伯说,“田伯,三小姐还好吗?”

“怎么,你对三小姐还不死心啊?”田伯摇摇头说,“‘许梁’啊,不是田伯多嘴,你把三小姐忘了吧。”

“三小姐有人家了吗?”

“人家倒没有来,阮百铭摔死后,再没有人来给三小姐说亲,老爷的门槛太高。”

“没有人家就好”徐良欢喜说,“田伯,我这次来,就是与三小姐来定亲的。”

田伯叹着气说:“定什么亲?花家正烦着呢,别自讨没趣了。”

“烦着?”徐良问:“田伯,花家出什么事了?”

田伯将风水宝地的事说了一遍,叹气说,县令袒护鲁员外,我们老爷挨了板子,吃了冤枉,今天县令还要来拿地契,连大姑爷二姑爷都没办法。

“哈哈哈,我有办法。”徐良大笑说:“田伯,明天县太爷来了,你来叫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