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:父子重聚,送信唐门
作者:落萧客      更新:2020-02-20 16:05      字数:4287

“义、义父?”离飞燕那诱人的香唇仅剩毫厘之遥的盛独峰顿时错愕无比,显然是有些没反应过来。可这时,飞燕却已经主动挣脱了他的怀抱,十分懂事的劝道:“盛郎,义父在你们去汴京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坐镇无妄台,也是许久没见你了,定是想你想得紧,你还是赶紧去拜见他老人家吧!男子汉大丈夫,可不能留恋于温柔乡中啊。否则,会被人说闲话的。”

“飞燕……”盛独峰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,“谢谢你!”

“哎呀,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啊,”飞燕冲他甜甜的笑了笑,“反正大白天的话……嗯哼,也不太好嘛,还不如等晚上再说呢。嘻嘻,快去吧快去吧,别让义父他老人家等太久了。正好,我也可以趁此机会,好好的和秦妹妹聊一聊盛郎你的‘恶事’。看看她这样天仙儿一般的人,到底是怎么被你给骗到手的~”

一旁的秦淮月顿时羞红了脸,忍不住小声的为盛独峰辩解起来:“没有啦飞燕姐姐,是我自愿的……”

“就是,秦兄可是被我强大的人格魅力所吸引,哪儿存在什么骗不骗的啊,”盛独峰笑嘻嘻的附和一句。随即郑重的正了正衣冠,便准备出去拜见义父大人了,“行啦,你们两个就乖乖的在这儿等我,哪里也不许去,知道了吗?义父那儿应该没什么要事吧……不过就算有,我也会尽快做完、赶紧回来陪你们的!不过在此之前……”

正说着,盛独峰突然伸出双手、轻而易举的就将飞燕与秦淮月抓到了怀里。一左一右来回狠狠亲了好几口后,盛独峰才在二女羞涩的娇嗔声中满意离去。

……

“孩儿拜见义父大人!”

“哈哈哈!好孩儿,想死为父了!”

父子久别重逢,不论是商鸣鼓还是盛独峰,都难以掩饰心中浓浓的激动与思念之情。连连拍了好几下盛独峰那宽厚结实的肩膀,商鸣鼓不禁感慨万千:“好啊,好小子!真是混出个人样来了!我在明镜阁都听韩公说啦,你现在不仅仅是名震江湖、勤王保驾的大英雄,居然还从韩公手上接管了那传说中的悬剑阁?哈哈哈哈!我都不敢想啊!好孩儿,你太给为父长脸了!嗯……我儿如此年轻,就有如此成就!为父敢说,起码百年之内,也再难找出另一个能与你相媲美的了!”

“多谢义父不吝夸赞!请您放心,不管孩儿现在、或将来取得多大的成就,也绝不敢有丝毫的骄傲自满!哦对了,不知义父这段时间身体可好?孩儿此去汴京,特地为您挑选了许多上乘补品。等回头得空,孩儿便亲自带人将它们运到您那儿去。”

“哎,你看你,还破那个费干嘛?父子之间,谈礼物多伤感情啊!”商鸣鼓虽然嘴上责备,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。当下一把抓住了盛独峰的手臂、拉着他就要往另一侧山道走去,“走走走,咱们去藏经塔!义父这段时间忙着管理无妄台,每天都要面对一大摊鸡毛蒜皮的小事,早就憋死了!正好你回来了,且让为父来亲自考校考校你的武功!”

“啊?”盛独峰有些傻眼了,连忙摆手推辞,“义父!孩儿岂敢与您动手?那不是……”

“这有什么!”商鸣鼓不以为然的大手一挥,直接打断了盛独峰的话,“比武切磋,又不是生死相斗。没那么多规矩!你再推辞的话,为父可要误会你是嫌我老胳膊老腿、不够资格和你交手了啊。”

“这……好吧,孩儿遵命就是。”

……

再一次回到那有着“十八层地狱”之趣称的藏经塔,盛独峰惊讶的发现,这里竟然一扫以前的冷清、变得无比热闹起来!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暂且不说,就连原本还是杂草地的两侧道路,现在也都除旧一新、撑起了不少贩卖着各式各样小玩意儿的摊位来。而且看那情形,貌似生意还挺不错。

盛独峰看的有点懵了,心中直纳闷——这藏经塔能有什么市场?不仅地处偏僻、毫无观赏性,而且里面还阴森森、冷飕飕的。虽然它也确实藏有不少珍贵书卷与古籍,可是以前自己在无妄台拜师治病的时候,也没见过……这种架势啊!

“好孩儿,别惊讶。那些摆摊的,其实也是沾了你的光啊,”似乎是看出了盛独峰的疑惑,不等他开口询问,商鸣鼓就已经主动为其解释了起来,“人们总是喜欢追随强者的脚步,现在的你,就是这样的一个强者啊。随着你的名声越来越响,在江湖中的地位越来越高,许多无妄台弟子都已将你视为了榜样。其中更是不乏想要学着你的经历去走他自己人生路的笨蛋。不出意外,最后都学成了四不像,只能不了了之了。”

“难道说……这藏经塔之所以突然热闹了起来,还新增了这么多的摊位,全是因为我曾经在这里呆过?”盛独峰听得差点要怀疑人生了,“义父,您没在拿我寻开心吧?我能有……这么大的影响力?”

“你看义父像喜欢开玩笑的人吗?”商鸣鼓笑骂着给了盛独峰一记爆栗,“你回惊鸿阁的时候没被人打扰,是因为我曾下了明令:除非想要离开无妄台加入东煌宫,否则严禁接近惊鸿阁半步!惊鸿阁去不了,你曾经待过的玄玉楼又是禁地,那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只能选择这藏经塔作为瞻仰榜样的‘圣地’了。”

“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,往日的藏经塔太过冷清,如今热闹热闹也好。走吧,咱们从另一条小路绕过去,你这张脸要是在这儿被人给认出来,那可就要引起大骚动喽!哈哈哈!”

听着商鸣鼓那满是调侃与得意的语气,盛独峰只能无奈的报以苦笑。他现在总算是弄明白了,感情那些摆摊的弟子和往来的众多人流,都是得到了义父他老人家的许可啊!也对,若是奉明大师,那是绝不会允许自家后院乱成这副模样的。就是不知道奉明大师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,会不会很后悔把无妄台交给义父代为管理呢?

在商鸣鼓的引领下,盛独峰与他又不动声色的退回了山下,转而从另一条低调不显眼的小路重新往上爬去。不一会儿,他们就站在了藏经塔后方的一处小门之外。商鸣鼓似乎是经常走这儿,摸钥匙、开门,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。当他终于打开了那扇充斥着陈旧与沧桑感的小门后,一道久违的寒气,顿时扑面而来!

“这道门,直通藏经塔内第三层,是为父以前偷溜下山买酒喝的专用之门,”商鸣鼓娴熟的拿起门后地上的一盏灯笼,点亮后,才带着盛独峰小心翼翼的顺着清冷的石阶往下走去,“你一定想问,为什么为父不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对吧?哈哈,那是因为,为父当年还在跟奉明怄气呢,不能轻易离开藏经塔,否则为父面子往哪儿搁啊?”

“而且,小路子之前的那些个藏经塔管理者,都太死板了!出去一次要登记,回来一次还得登记!奶奶的啰啰嗦嗦太烦人!所以,自我发现了这道小门后,基本上就不怎么走那个什么正门了。想走就走,想回就回,也算图个清净!”

“原来如此。对了义父,路师兄呢?他不应该是这儿的管理者吗?怎么刚刚一直没看到他?”盛独峰一听商鸣鼓说到“小路子”,脑海里顿时浮起了路修洺那张和蔼憨态的脸来,当下急忙追问道。

“哦,你说他啊。因为他在藏经塔的管理工作做的还算不错,再加上我对他也挺有好感的,就应他的请求、将他调去明镜阁大殿里侍奉着了,也算是给他一个谋前程的机会了。至于能走多远,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啊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盛独峰有些遗憾又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。遗憾的是没办法在这儿与路修洺重逢了;欣慰的是,后者有奉明大师亲自指导,那不论是佛法还是武功,日后都肯定会有质的飞跃。怎么说,都比呆在这藏经塔做个管理守卫强吧?

父子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最终才在一块巨大的石壁前停了下来——到这儿,就已经算是走到尽头了。在盛独峰好奇的目光下,商鸣鼓慢慢地将手中灯笼放到了身后的石阶上、让它照亮整个石壁。随后,运气于掌、猛地拍在了石壁正中央!

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从石壁中传来,整面石壁立刻像是活过来了一样,如鹤翼般从中间缓缓向两侧打开。当那熟悉的一切再次出现在盛独峰的眼中时,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。当即大步穿过石壁、站在这藏经塔第三层中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,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满足的神色。

“真好啊,这儿还是老样子……”

“有句老话说得好,严寒之下,时间永存。这藏经塔,应该就是这样一个能保存时间的神奇地方了,”说着,商鸣鼓又转动机关、将石壁给重新合上,然后才飘飘然飞身立在了藏经塔正中间那悬挂着的锁链之上,大笑着对着盛独峰招了招手,“哈哈哈哈!好孩儿,来来来,在考校你的武功之前,且先让为父瞧瞧,你如今能下到多少层了!”

“好!如此,那孩儿就献丑了!”

……

与此同时,唐门山下、七元关。

“吁~”一名骑着神采俊逸的黑马的骑手猛地勒住了坐骑,抬头看了看关上那荒凉破败、空无一人的凄惨景象,忍不住摇头叹气:“唉,可怜唐门诺大家业,今日却败得这般光景,真是造化弄人啊。想这七元关,昔日也是唐门的重要门户,如今却也是无一人看守了。罢!罢!看这模样,再等人来,恐怕又得耽误许多时间,还是就这么纵马上去吧。”

想得明白,那名骑手便再次催动胯下坐骑,准备穿过半敞着的关门、继续往山上行去。可就在这时,关上突然探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来,神色紧张的朝他大喊道:“喂!来者何人?”

“吁!”那骑手被这一声喊叫给吓了一大跳,当下连忙又勒住了坐骑。待他看清楚说话的人后,顿时火了:“你这人!大白天的装什么鬼?我刚刚在这儿自言自语了半天,你是没听到吗?!”

“我当然听到了!”

“那你干嘛不早点吱声?”

“我怕!”

“你……”那骑手顿时噎住了。好一会儿,他才颓颓的垂下手臂,无奈的冲关上那一脸理直气壮的年轻人说道,“行行行,别怕啊,我不是什么坏人,我就是一个送信的。过你们七元关有什么流程吗?有的话咱们就赶紧办!我赶时间呢。”

这一次,那年轻人没有再搭腔,只是冲他挥了挥手、示意他稍等一下,便迅速消失在了关上。又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踉踉跄跄的从七元关关门后跑了出来。还没开口,就又是双手撑着膝盖、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来。

“……就你这体格,也能为唐门看守门户?”骑手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面前这个虚的不像样的年轻人,“还有,这七元关不会只有你一人看守吧?也太草率了吧?万一有强敌进犯,你们唐门是打算齐齐束手就擒吗?”

“呼……精锐弟子都跟着门主去汴京了,至今未归。那这守山门的重任,自然就落在我们这些新人身上了啊,”那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“更何况,这七元关久未修缮,已经没啥守的必要了。咱们每天派一个人来这儿盯着就行,一旦有警,只需点燃烽火、就能及时通知到山上了。当然,像你这种信使,就不需要那么……咦!你骑得竟是军马?!”

“嚯,有点眼力啊,”骑手惊讶的挑了挑眉毛,“为了路上方便,我这马可是经过伪装的,你竟然能一眼看出它是军马?小兄弟,敢问尊姓大名?”

“不敢当不敢当,在下唐逸,一介无名小卒罢了,”唐逸脸唰的就红了,也不知是因为被夸的、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比较害羞,“大哥,你是官家中人?官家中人,来我们唐门送什么信啊?咱们两家……有过往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