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四章 松绑
作者:冠珂杰      更新:2019-08-23 13:28      字数:2711

耿庆阳与曹德林并马齐驱在先,风家三辆马车在后,一路往江湄关而来。曹德林被五花大绑,绳的一头,耿庆阳牵着。而曹德林无时无刻都在琢磨,怎么才能逃跑?

快到江湄关时,曹德林对耿庆阳说:“表妹夫,这样绑着,江湄关的守将看到,不会让你们过关,你把我松绑,我一定送你们出关。”这样绑着,实难逃脱,曹德林在想花招。

耿庆阳无动于衷,脸色凝重,能不能出江湄关还是个未知数。而曹德林是出江湄关的钥匙,不能让他跑了,而防止他逃跑的最好办法就是绑着他。

曹德林见耿庆阳无动于衷,又说:“表妹夫,你尽管放心,我送两个表妹进宫也是迫于无奈,你想,风清婉和风柔婉都是我表妹,我们一起长大,没有感情,也有亲情,我怎忍心让他们进宫去陪伴那个昏君呢?”

曹德林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废话,耿庆阳在心里哼了一声,你那怕说破嘴,我就是不给你松绑。

曹德林说了一大通,见耿庆阳还是不肯给他松绑。江湄关越来越近,要是江湄关还不能逃脱,被押到祁阳郡,自己就有性命之忧,而出了江湄关,就是祁阳郡地界了。因此,曹德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

怎么办?怎么办?怎么办?曹德林苦思冥想,还是只有一个办法,说服耿庆阳,给自己松绑,松了绑,再侍时逃跑。于是,曹德林开口表妹夫,闭口表妹夫,叫得十二分的亲热,又一个劲的认错,说以前自己混账,不是个人,说以后一定痛改前非,好好孝敬舅舅舅妈,一定好好照顾两个表妹。接着,又说,“表妹夫,真的,我这样被绑着,江湄关的守将肯定不会放你们出关的,你把我松绑,我保证送你们出关,你不信的话,我起个毒誓。”

于是,曹德林起誓说:“皇天在上,我曹德林起誓,今天保证送我舅舅一家出关,如果不送我舅舅一家出关,那就让我爬大树时跌死。”

曹德林起誓,当然是为了骗取耿庆阳能够给他松绑,他十分清楚,逃跑的最佳地点就是江湄关。但要逃跑,首先要松绑,要松绑就要说服耿庆阳,要说服耿庆阳,就得让他相信自己,要他相信自己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起誓。但起誓又怕真的应验,像天打雷劈、死于刀剑之下这样的重誓他不敢起,因这个誓肯定要违背,他是不可能让风家姐妹出江湄关的。故而,曹德林誓言说爬大树跌死,试想,曹德林会不会去爬大树的,曹德林真是自作聪明。

耿庆阳当然不相信,虽然与曹德林认识不上十天时间,但曹德林是何等样人,他早就看出来了,一个地痞流氓,一个地头恶棍,一个十足的烂小人。这种人的话能信吗?不要要说起了这么个假誓,就是起个响当当的毒誓,都不能信。于是,耿庆阳讥笑一声说:“少耍花招,我不会给你松绑的,江湄关守将会不会放我们出关,就看你要不要活命。”耿庆阳说的斩钉截铁,断了曹德林的念想。

要想耿庆阳给自己松绑,曹德林彻底绝望了,但不能坐以待毙,办法是人想出来的,活人岂能让尿憋死。曹德林机灵一动,耿庆阳油盐不进,水火不入,那么攻击一下风老头,这个一直宠爱自己的舅舅。攻击风老头的最佳武器就是装可怜,从小到大,每逢风老头要惩罚自己的时候,自己只要一装可怜,风老头的心就软了,不但不会惩罚,反而会哄他逗他,甚至奖他。因而,这多年来,自己横行乡里,作威作福,风老头睁只眼,闭只眼,装做不知。

说干就干,曹德林既然想到攻击对象,那就立刻行动。曹德林斜眼瞧着耿庆阳,趁耿庆阳不注意时,一头栽下马来,而且立刻嚎啕大哭,哭得非常的悲哀痛苦,哭得可怜兮兮,他的哭声风乡长听到了,风清婉和风柔婉也听到了。

“别理他,这个恶魔。”风柔婉嘴一掬,对风清婉说,“又想耍滑头。”并把耳朵护住,不想听到哭声。

“妹妹!”风清婉毕竟心慈,悲哀的哭声让她有些坐立不安,“妹妹,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。”风清婉起身想下去。

风柔婉把她拉住:“姐姐,我们到这步田地,全拜他所赐,还要去管他,死了才天下太平呢。”风柔婉说的倒是事实。

“唉!”风清婉想想风柔婉说得有道理,要不是这个恶魔,与马占敖欢欢喜喜结成连理,多幸福美满。想到这里,风清婉也无心下去了,不过还是忍不住撩起窗帘,去看个究竟。见曹德林坐在地上哭,父亲和母亲站在旁边,耿庆阳满脸怒容,拿着剑指着他。

曹德林哭得很伤心,而且在忏悔,“舅舅,我错了,我想错了,舅舅,我真的不知道清婉妹妹和柔婉妹妹已有意中人了,我是想让两个妹妹进宫去侍候郡王,也好光耀门楣。是我鬼迷心窍。舅舅饶过我这一次吧,我一定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,好好地孝敬您和舅妈。舅舅,给我松松绑,我的手都绑麻了,舅舅,看在我妈的??????”曹德林虽痛苦流涕,但在头头得注视风乡长,在看他的反应。

曹德林的痛哭,风乡长受不了了,自己的外甥,哪里受过这等委屈?看到外甥可怜兮兮的样子,于心不忍,便要去松绑了,但刚要动手,却想到打风顺两巴掌的事,立刻怒气上来,骂了一句:“德林,你是自作自受,活该!”

风乡长虽然没有给曹德林松绑,还骂他活该,但曹德林还是看到了希望,他知道这个风老头已经动心了,只是自己的火候还不够,还须添柴增草。于是,曹德林使出了杀手锏,哭娘。而且放大声音,加以泪水。

“啊,娘啊娘,您在哪里啊?你儿子被人欺侮没人来帮我啊。啊!娘啊娘,您为何死得有这般早啊?留下儿子被人欺啊。啊!娘啊娘,要是您还健在的话,儿子哪会被人欺啊?啊!娘啊娘??????”曹德林声泪俱下,十分悲伤。

风乡长的心碎了,曹德林的母亲便是风乡长的亲姐姐,比风乡长大十多岁。风乡长出生没几年,父母就双双亡故,是姐姐既当姐又做妈把他养大的,姐姐嫁人时,风乡长还不到十岁,姐姐唯一条件就是要带着弟弟一起嫁。嫁到曹家后,为了他,一直不要孩子,直到风乡长成家,才生了曹德林。曹德林十岁时父亲亡故,十五岁时,风乡长的姐姐也离世而去,在病榻上,姐姐把曹德林托付给他。

“德林,是舅舅不好。”风乡长什么都不顾了,松开曹德林的绳子,并抱着曹德林大哭。曹德林知道自己成功了,他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,但为了继续麻痹风老头,便假意抱住风乡长大哭,舅甥俩一个真哭,一个假哭,倒也哭得天昏地暗。

哭了段时间,风乡长哭着说:“德林啊,只要你痛改前非,以前的不愉快就一马跑过,重新来过。”

“嗯嗯,重新来过。”曹德林顺从地答应,又向耿庆阳行了一礼,说:“表妹夫,从今后,我们是一家人了,就不计前嫌,这次,我一定送你们出关。”曹德林说得非常真诚。

耿庆阳也没什么可说的了,要是狼能改变吃人的本性,倒也是一件好事,便说,:“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,那什么话都不说了,“出发!”耿庆阳喊了一声,“过江湄关就全仗曹兄了。”耿领着车队,继续前进。

“那是自然!”曹德林松了绑,浑身轻松,因此得意非凡,向前望望,江湄关已在不远,曹德林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,